渭河奇闻：捞尸人老罗的“买命钱”

民国时期，渭河边住着个水性极好的捞尸人，叫老罗。他专门打捞落水者的遗体，挣点辛苦钱养家糊口，也是帮死者入土为安，在十里八乡有点名声。

有一年寒冬，渭河结了薄冰。村里有个醉汉夜里失足落水淹死了，家人求到老罗门上。老罗看天寒地冻，本不想下水，但架不住人家哭求，又许了双倍酬劳，便硬着头皮去了。

他划着小船，在醉汉落水处附近仔细搜寻。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，正打算放弃收工，忽然看见下游一处洄水湾的冰窟窿边上，模模糊糊杵着个人！那人背对着他，穿着破旧的灰棉袄，头上扣着顶破毡帽，半截身子浸在冰水里，一动不动。

老罗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：这不像刚淹死的醉汉啊？但职业习惯让他还是把船划近了些，喊道：“喂！老哥！你是哪儿的？需要帮忙不？”

那人没回头，也没应声。老罗又靠近些，这下看清了——那根本不是真人！是一个用稻草扎得歪歪扭扭的稻草人！身上胡乱套着件破棉袄，头上顶着破毡帽，被水流卡在冰窟窿边上。老罗心里直骂晦气，刚想调转船头，眼尖地发现那稻草人浸在水里的手（其实是捆的草把子）里，好像攥着个东西，在浑浊的水里微微发亮。

他大着胆子，用带钩的长竹竿小心翼翼地去钩。一钩一带，那东西掉进了船里——竟是一块用红绳拴着的、油亮亮的铜钱！看着像是老物件。

"嘿，算捞点油水！”老罗顺手把铜钱揣进怀里，心想这趟也不算白跑。他再无心搜寻，掉头就往回划。可怪事就从这开始了：

怀里越来越冰：那块铜钱揣在怀里，像揣了块冰坨子，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，冻得他浑身打哆嗦，牙齿咯咯响。

小船也开始变的很沉：平时轻快的小船，这会儿划起来像装了石头，桨都摇不动，在水里直打转。

水声也不对劲：耳边老听见有“哗啦…哗啦…”的划水声，紧贴着他的船底，可回头看，水面除了自己船桨搅起的波纹，啥也没有。

总是感觉稻草人“跟”着他：他用眼角余光去瞅，那个破稻草人还在原来的位置，可每次猛地扭头去看，又似乎离他更远了一点，那顶破毡帽在风里一飘一飘的。

老罗心里越来越发毛，拼了老命把船划到岸边。一上岸，他两腿发软，一屁股瘫坐在地，赶紧伸手去掏怀里那块“冰死人”的铜钱。

这一掏，他魂都吓飞了！哪有什么铜钱？他掏出来的，是一小撮湿漉漉、黑乎乎的烂水草！水草里还裹着几根枯黄的稻草！

老罗吓得连滚带爬的回村里，还得了一场大病，高烧不退，嘴里一直喊着胡话，直喊“别缠我！钱还你！”。

后来，村里老一辈的的打鱼人来看他，听他说完经过，叹气道：“老罗啊，你捞了大半辈子尸，咋忘了规矩？水里‘主动’递到你手上的东西，尤其是钱，那是‘买命钱’！那是水里的‘脏东西’在找替身呢！它变成稻草人引你过去，塞给你铜钱，就是想买你的命，替它留在水里受苦！幸好你命硬，又常干这积阴德的事，才没被勾下去！那铜钱变水草，是它没得手，显了原形！”

从此，老罗再下水捞尸，怀里必定揣着朱砂和桃木符，也再不敢贪图水里任何“无主”的东西了。

渭河边的人都说：水里的东西，再好也别拿，那是“脏东西”下的饵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