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年后同学聚会,有人喊“离了婚的干一个”,有一半人站了起来

发布时间:2025-07-30 14:37  浏览量:1

包间里的空调坏了,三十多度的天,王胖子的地中海脑门上全是汗,啤酒沫子沾在反光的头皮上,像撒了把白芝麻。

他举着杯子跟当年的同桌碰了下,“哐当”一声,玻璃碴子差点崩进菜盘子:“当年你追李红梅那股劲,现在搁哪儿呢?”

李红梅就在对面坐着,假睫毛掉了一半,正用筷子扒拉盘子里的鱼香肉丝。听见这话,手顿了顿,没抬头:“早跟你说过,他当年追的是我同桌。”

满桌人哄笑,声音刚起来,角落里突然炸出一嗓子,是当年的体育委员张强,他把白酒杯往桌上一顿,酒洒了半杯:“别扯没用的!离了婚的,都站起来,咱干一个!”

空气瞬间冻住了。

靠窗的张倩正给儿子发微信,手机“啪”掉在桌布上;当年的班花刘婷手里的湿巾攥成了团,红指甲抠得发白;连一直沉默的学霸周明,都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茶杯。

最先站起来的是张强自己。他当年是全校短跑冠军,现在啤酒肚快垂到膝盖,站起来时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响:“我先来——前年离的,她嫌我跑运输不着家,跟小区保安好上了。”

他话音刚落,刘婷“呼”地站了起来。这女人当年嫁给了开公司的老板,朋友圈天天发马尔代夫的沙滩照,此刻她扯了扯紧身裙的领口,声音有点抖:“上个月刚办的手续,他转移资产时,连我妈陪嫁的金镯子都藏起来了。”

接着是周明。学霸当年考去清华,毕业后进了研究所,看着最稳重的一个。他站起来时没说话,端起杯子往嘴里倒,白酒顺着嘴角流进脖子,呛得直咳嗽。旁边有人小声说:“他媳妇去年跟瑜伽教练跑了,据说卷走了孩子的奶粉钱。”

我数着数,一共站起来九个。我们班当年总共三十七人,今天来了三十六个,差不多四分之一。

王胖子举着杯子的手僵在半空,刚才的笑还挂在脸上,现在看着像哭:“你们……这都咋了?我记得刘婷上次同学会还说,她老公给她买了套别墅……”

“别墅是他小三住着呢。”刘婷突然笑了,笑得假睫毛彻底掉了,“我天天在朋友圈发照片,就是给她看的——你住我的房子,我就得让你知道,房主还是我。”

张倩这时候也站了,她是带着孩子来的,刚才一直哄着怀里的小姑娘。“我离三年了,”她摸了摸孩子的头,“前夫赌钱,把我爸妈留的老房子都抵押了。今天本不想来,怕你们问起他。”

角落里突然有人哭出声,是当年总考倒数的赵磊。他现在开了家汽修厂,看着挺风光,此刻趴在桌上肩膀直抽:“我没离,但跟离了没啥区别……她在医院躺了五年,植物人,我天天守着,跟守着个活墓碑似的。”

这话一出,没人再说话。空调滴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,滴在空酒瓶上,“滴答,滴答”,像谁在数日子。

张强把自己的杯子倒满,又给每个人面前的空杯添上酒:“别耷拉着脸!离了咋了?赵磊这样的,没离也值得敬!咱这杯,不敬过去,不敬将来,就敬咱自己——没被日子打死,还能坐这儿喝口酒!”

三十多只杯子碰在一起,玻璃相撞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疼。有人把酒洒在地上,说敬那些走散的人;有人一口闷了,呛得眼泪直流;刘婷把掉了的假睫毛扔地上,踩了一脚,突然笑得特大声:“当年总说谁谁谁肯定幸福,原来都是瞎扯!”

散场时快半夜了,楼道里全是呕吐物的酸臭味。张强搂着周明的肩膀,俩人都喝多了,在电梯口互相搀扶着哼当年的校歌。

刘婷蹲在路边打车,高跟鞋跟断了一只,光脚站在花坛沿上,像个倔强的稻草人。

我看着手机里刚拍的合照,九个站着的人,脸上都带着红,分不清是醉的还是憋的。突然发现,当年课本上写的“前程似锦”,原来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“兵荒马乱”。

王胖子凑过来,打了个酒嗝:“明年……明年咱再聚?就咱这些‘幸存者’,不带家属,就喝酒。”

没人应声,但我看见张强偷偷把手机里的同学群备注,改成了“没被日子打死的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