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里最穷的书生日日来敲侯府大门 让我和他私奔 人人骂他痴人说梦

发布时间:2025-05-31 11:19  浏览量:7

京城里最穷的书生日日来敲侯府大门,让我和他私奔。

人人骂他痴人说梦。

只有我笑了,伸手接过他的假死药。

下葬那日,他带着七八个壮丁,挖出我的棺材。

拿着十根铁钉,一锤一锤往里砸。

边砸边说。

「小姐的尸身被山贼盗窃、凌虐,应来川冒死追回,届时我就是侯爵府的大恩人,官运坦荡。」

「寻霜,当个死人多好。」

他不知道,我重生了。

这一世的棺材里,只放了一捆稻草。

1

春来放榜,我站在阴凉处远远看着人头攒动,应来川就挤在里面。

身边的小丫鬟声音雀跃,猜应来川是否能拿个状元,未曾注意我一寸寸冷下去的神情。

「他没中。」我声音讥诮。

我知他不仅没中。

他的卷子还被帘官扔在地上,轻嗤为街坊戏文,连送抵皇帝面前的资格都没有。

小丫鬟被我的语气吓一跳,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我毫不留恋地爬上马车要求回府。

「小姐不等等应公子吗?今日日头大,应公子怕是受不了。」

我的心脏被此话狠狠一揪,疼得眼前发黑。

上辈子,我假死苏醒后满心欢喜等着应来川来寻我。

却只等到了十根铁钉入棺,一寸一寸直逼我咽喉。

我在狭小的空间里哭嚎、挣扎、求饶,试图用鲜血淋漓的手扒开木板裂缝。

但只有更用力的锤子砸下,让长钉扎穿我的手掌。

我透过一隙间看见应来川。

他站在暴雨里衣袂飘飘,不染凡尘,笑意盈盈。

那座山离京城数十公里,他怕被人察觉便徒步来徒步去,生怕我剩一口气回来找他索命。

费尽心思在我身边忍了这么多年,区区太阳而已,他受不了,那我又何辜。

直到傍晚才有人通报,应来川求见。

他被我指挥到前廊等着,不许奉茶奉食。

又过了一个时辰我才从榻上起身。

前廊没什么东西挡着日头,应来川脸被晒得发红,长时间站立让他腿都有些发抖。

「怪我院子里新来的奴婢不懂事,来川哥哥快坐吧。」

应来川打量我半天,见我神情真没什么蹊跷才松口气,一杯茶下肚神情又忐忑起来。

「今日怎么没等我一起回来?」

「迟迟等不到来川哥哥的好消息,身子不免乏累,便回来了。」

应来川看我说的坦坦荡荡,一时没有吭声。

以往我哪次不是事事以他为先,如今微变的态度像一个巴掌打在应来川脸上。

他有些生气不禁反问:「寻霜你也同别人一样,觉得我京城佳公子的名号是个笑话?」

我还没说话,就听他愤愤哼了一声。

「如今的科举不过是达官贵人结党营私的手段罢了,榜上那些人不是什么王的幕僚就是什么世子的门客,令人不齿。」

「这样的官,我不做也罢!」

他像上辈子一样等我开口为他鸣不平,再去求爹娘设法给他一个一官半职。

侯爵府的人啊,谁不得给几分面子。

应来川等了许久,看我一直不说话渐渐有些不安。

我漫不经心地摆弄自己的手指:「来川哥哥说得对,朝堂鱼龙混杂,不如外面大好河山。」

应来川没想到我这么说,有些发愣。

他依旧不死心:「可你在京中,我怎么忍心离开京城。」

「我无官无职,榜单下来名声已臭,自己在朝中又没什么依仗,该怎么留在你身边呢?」

见我一直无动于衷,戏险些唱不下去。

他咬咬牙突然抓住了我的手,话锋一转:「寻霜,你可愿和我一起离开?」

我轻笑一声,借着烛光看我今日刚染的指甲。

我死时十指血肉外翻,鲜血淋漓,正如此刻指尖艳丽的蔻丹。

「好啊。」

2

上辈子我把应来川的话记在心里,去爹娘面前又哭又闹给应来川讨个职位。

那时应来川一身正气,拒绝了我爹娘的橄榄枝,同我说他不是攀缘附会的小人。

我心中愧疚,自以为贬低了他的气节。

在听到他问我要不要一起离京时,忙不迭地点头答应。

如今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药瓶送到我手里。

应来川语气恳切:「你身份贵重,贸然消失惹人怀疑,只能出此下策。」

假死之后入棺安葬,届时他会安排人将我救出。

自此同他做一对浪迹天涯的神仙眷侣。

但他不曾想到,我会在棺材里提前醒来。

我呜咽出声,试图把指尖从木板缝隙里伸出求救。

「谁叫你爹娘不争气呢,侯爵府看不上我的出身和学识,我总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。」

他像是生怕我钻出来,忙命令奴才们加快动作。

「京中达官贵人只手遮天,我若是不为自己谋划,怕是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。」

「应来川!」我撕心裂肺哭骂道,「你无耻!」

「放我出去!求求你放我出去!我去求爹,去求皇上,你要什么都可以,求求你放了我!」

应来川长叹一声,他靠近棺材蹲下来,透过缝隙和我对视。

「侯爵府小姐棺椁被山贼盗窃、凌虐,应来川冒死追回,到时候我就是侯爵府的大恩人,官运坦荡。」

他语气一顿,看着我乞求含泪的眼神有一瞬的不忍。

「寻霜,你要走了,就当帮我最后一次。」

暴雨已至,铺天盖地。

我在半夜惊醒,失手打翻烛台。

丫鬟赶过来,摸到了我满头的冷汗。

「小姐可是做噩梦了?」

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眼前阵阵发黑。

隆隆雷声间,天地化为我怎么也挣脱不了的棺材,潮气捂住我的口鼻,势要把我活活闷死在绝望里。

丫鬟见状,忙要去为我寻府医。

「站住!」我低喝一声,声线发抖。

「我妆奁旁边有一个药瓶,帮我查明白是什么药,哪个地方来的,切莫让任何人知道。」

应来川虽阴险,但胆子算不上大,上辈子若是无人指使怎么敢对侯爵府下手。

丫鬟匆匆离去,我靠床一夜未眠,势必要把一团杂乱的上辈子捋明白。

「查到了,小姐。」

小丫鬟动作很快,原封不动转述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发抖。

这假死药所用药材在京中千金难求,炮制的法子宫内太医都未可知,却在西域极为常见。

「那江湖游医还说,小姐的药多了一味药材,会让服用者苏醒后不多久便会行为迟钝、智力退化,宛若幼童不能自理。」

应来川当真是费尽心思对付我。

恍惚间我又想到同他的初见。

应来川一袭青衫,笑意盈盈,轻声问这可是我掉落的风筝。

踏春、寻夏、赏秋、看雪,我的少女心事坦荡,他应我功成名就那天便来提亲。

「侯爵府的小姐,只有状元郎才能相配。」

罢了。

我咬紧下唇,抽离回忆,指挥丫鬟道:「你去帮我再准备一样东西。」

3

「寻霜可是害怕?」

这日应来川约我出来,言语间都是试探。

我揉了揉眼睛,颇为费力地挤出一点薄红,整个人楚楚可怜:「来川哥哥,我不想走了。」

「我爹娘年纪已大,怎么受得了我如此任性?我这一走,又何时才能再见到他们?」

应来川叹气,满眼失望:「寻霜这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?」

「也罢,我本以为你与朝中那些金银窝里的少爷小姐不同,没想到你也舍不得这份尊贵。」

我垂着眼帘,匿下眼底的讥讽。

「应川哥哥不愿入朝,那我在京中为你盘下个铺子可好?有我护着你,生意定然也不难做。」

话音未落,应来川突然起身朝我躬身行礼。

他神色坚毅:「士农工商,我堂堂七尺男儿,怎可沾染市侩之气?」

「草民看明白小姐的意思了,既然如此,就此别过吧。」

他那双眼睛满是悲伤,隐隐有泪,就等着我站起来挽留他。

我神情落寞地坐着,任谁看都是对应来川用情至深的模样,但就是一动也不动。

应来川一步三回头,见我没反应,暗暗咬牙又喊我一声:「寻霜。」

我掩面哭泣,还是不开口留他。

应来川只得离开。

我余光瞥见身影消失,收了眼泪也起身回府。

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歇下,就有人说应来川派人送东西给我。

是一只风筝。

我没理会。

谁知这人嘴里喊着一别两宽,往后三两天却时不时就送过来点我和他以前的物件,盼着我睹物思人。

我遂他的愿,将他又约出来问:「那来川哥哥为何不能同我一起走?我一人实在害怕。」

应来川目光游移:「我京中还有事务未解决。」

「我怎么不知来川哥哥在京中交了新友,是为官场上的事情吗?」

应来川偏头没有说话。

「你会来接我的,对吧?」

上辈子分别时我也问过应来川这句话,我在轿辇上,他在柳阴中,风把他的声音带走了,我以为他应了我。

这次我看清楚了,其实他根本没有开口。

费尽心思在我身边这么久才搭好了戏台,我自然要陪着他唱下去。

府上的小厮按我的要求做了一个稻草人,放进了棺材里。

没过多久,消息如热水入油一般在京中炸开,人人惊愕。

侯爵府小姐,死了。

4

我的棺椁置于院中,需停灵七日才可下葬。

前来祭奠的人络绎不绝,就是不见应来川的影子。

和应来川那天道别后,我就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爹娘。

「应来川给我的药自西域来,如今朝中去过西域的只有当今寿王。」

「寿王虽然视侯爵府为眼中钉,但一直没什么动作,如今突然行事,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?」

母亲听完红了眼眶:「你年纪尚小,怎么想这么多东西?」

我笑而不语。

人死过一遭,断不能再是一副天真到任人宰割的蠢模样。

七日之后下葬,仪式结束很快。

我带着丫鬟躲在林中的亭子上,俯视间正好能看见我的墓碑。

不一会儿黑云滚来,暴雨将至。

小丫鬟不信应来川居心不良这种话,一直劝我回去。

我竖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,轻声道:「来了。」

视野尽头出现一袭白衣,恰时天边炸起一道惊雷。

应来川站在一旁,跟在他身后的人有条不紊地开始掘地挖棺。

漆黑的棺木很快显现。

第一根长钉入棺,带来砰的一声巨响。

躺在我脚边晕死的男人醒了过来。

我俯身凑近,欣赏着他看清我容貌后瞳孔的那一震。

「你怎么没死!」

我微微一笑,同他道歉:「不好意思啊。」

这人反应极快,眼珠搜寻一圈,了然局势,强行镇定下来。

「你受应来川的命令来探查我的情况,你和他什么关系?」

他绷紧下颚,没有说话。

我轻笑出声:「应来川这是给了你多少银子,让你肯舍了家中父母兄弟来卖命?」

他听了我的话勃然大怒:「你当人人都为酒色财气所迷?我与应兄相见恨晚,自然不会被你挑拨。」

我恍然大悟哦了一声:「那就是与我有仇了。」

「我十几年未出过京城,平日也算得上深居简出,何曾害过谁?」

这人抬眼,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恨意。

「应兄与我妹妹两情相悦,婚期都已定下,却因为你的出现,一切都打乱了!」

「你贪恋应兄容貌,将他困在你身边,好一个郎才女貌,却叫我妹妹哭瞎了眼差点溺死在河里!」

周遭一片死寂,我死死盯着脚边的人。

「你是说,我与应来川交好之前,他已有了婚约?」

5

他根本没有听见我问他什么,神情激愤:「你色欲熏心,怕他为官做宰报复你,还设法毁掉了他的科考!」

「世界上怎么能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!」

他的嘴张张合合,我已全然听不到任何话了。

应来川啊应来川,原来你有这么多秘密,瞒着上辈子的我到死都不知道。

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:「初遇是他帮我捡回风筝,后来赏花宴他又主动向我示好,再往后种种也是他有意在先,我的身份还不至于低声下气奉承一位无用的读书人。」

「婚约我不知道,是他主动提出中状元后要娶我,我当时也是真想嫁他,又怎会误他科考。」

眼前人神情中的愤怒渐渐平息,变为惊疑不定。

「他有跟你说我怎么死的吗?」

他犹豫之后才开口:「他受不了你对他的侮辱,心里又记挂我妹妹,才兵行险着,而你罪有应得。」

我笑了。

「那我若告诉你,是他说官场失意不愿留在京城,要我假死脱身,随他浪迹天涯,你该如何?」

他愣怔许久,突然发力将我一把推开,恶狠狠道:「你凭什么要我信你!」

我点头称是:「过几日我棺椁下葬,到时带你看出大戏。」

乌云乱卷,随着最后一根长钉没入棺材,应来川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
一队人从密林里骑马钻出,都是山匪装扮。

他们营造一出被山匪盗墓的景象,将我的棺材抬上木轮车。

「这棺材里装着的可是位美人?」

一个大汉神色痴迷地问。

应来川摆摆手:「我知道兄弟们有段时间没开荤了,但里面的人对我多少有恩,留点体面。」

这大汉咂舌:「活活闷死啊,应公子对自己的恩人真是心狠。」

应来川笑笑没说话,骑上一匹马落在山匪队伍身后慢慢地走。

蓦地,他无端勒马回头看了一眼。

我站在自己墓坑边,和他四目相对,扬唇轻笑。

「应,来,川。」

我一字一顿,无声开口。

应来川瞳孔骤缩,吓得肝胆俱裂,直接从马上滚下来。

再眨眼,我的身影已被风雨掩盖,空无一人。

应来川突然坠马,骚乱一团。

我扭头看向身边被真相冲击得神色恍惚的男人。

「阿宽,你既会些功夫,跟上他们,查出来这群人老巢在哪,和寿王什么关系。」

「作为交换,你妹妹身子不好,我来救。」

6

应来川实在被我吓得不轻,没几天就坐不住了,直接登门侯爵府拜访,想打听些消息。

我爹娘以丧女为借口闭门不出,压根不给应来川一点唱戏的机会。

阿宽混入山寨成了打杂的喽啰,我命他在寨子里烧了一把火。

棺木被大火吞噬,落成一片灰烬。

所以眼下的应来川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能求见我爹娘。

他自是不甘心,变着法子把我的物件送到爹娘那,倾诉自己对我的情谊。

可惜侯爵府的小厮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。

又过几日,动静突然沉寂下来,我命人去打探才知道,原来是寿王在准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。

我坐在阿宽的妹妹阿韶床头,把消息告诉了她。

小姑娘的眼已经半瞎,手指恨恨绞着帕子,差点把嘴唇咬出血来。

我搅弄着药碗,语气平淡:「你既恨他,那我给你指一条路,你可敢去?」

阿韶连连点头。

郡主出嫁的规格自然奢侈,锣声喧天,鞭炮齐鸣,应来川坐在高头大马上好不风光。

我坐在临街二楼雅间往下看。

阿韶从一小巷冲出,正巧摔在郡主婚轿前,灰头土脸泪流满面。

送亲的人俱是一惊。

马声嘶鸣间,阿韶的声音犹如泣血:「应来川!你薄情寡义!」

「好一个光鲜亮丽的驸马爷!应来川,今日你大婚喜庆,可还记得你还有一妻在茅草庐等着你回去!」

应来川的脸色被一袭红衣衬得煞白:「哪来的疯婆子!快把她带走!」

周遭的小厮都被阿韶这句话惊呆了,一时间谁都没动。

阿韶冷笑一声,眼底通红:「朗月下凡应书生!你倒是在京城给自己搏了个好名声!」

「那他们可知你年少父母双亡,是我爹娘待你如亲生子,你进京这么多年每一笔银子无不是他们卖命换来的!」

「可你不知感恩倒罢,反咬一口说自己自幼受尽虐待,你要我爹娘听到风言风语如何自处!」

喧嚣的街道安静下来,暗流涌动。

「来人!来人啊!」

应来川见无一人听他号令,眉间生了怒气,殊不知这副景象落在旁人眼里正是心虚。

「我爹娘劳苦而死后,我进京来寻你,你若对我无意,也不必将婚期一拖再拖,坦白说明便好,而不是叫我沉溺于你的甜言蜜语,差点枉死他乡!」

应来川目眦尽裂:「胡言乱语!死罪当诛!」

说着他反身拔剑从马上跃下,朝阿韶头上劈过去。

同一刻花轿内的人蓦地出声:「你说的可都是真的?」

阿韶硬生生受了应来川一剑,爬起来俯身跪拜:「郡主若是不信,就遣人去我们村子打听打听!届时是非自然分晓!」

「如今我兄长已被这个负心汉害死,我也半残之身无惧一死,但郡主高门显贵!切不可所托非人!」

花轿内的声音颤抖,强装镇定:「我该如何信你?你串联旁人诓骗于我也未可知。」

「郡主可以不信我,不信我村子里的乡亲,那侯爵府呢?郡主信吗?」

7

此话一出,如泥石入水,人群议论纷纷。

所有人都想起此前应来川和我的闲言碎语,想起侯爵府不明不白死了个姑娘。

花轿里的人坐不住了,难以置信地问道:「你说什么?」

阿韶放开声音,保证临街的人都能听见自己的话。

「侯爵府小姐的死,和应来川脱不了干系!郡主敢查吗?」

应来川彻底慌了。

他不管不顾冲过去,长剑直逼阿韶脖颈:「我杀了你这个疯妇!」

这一剑没砍到阿韶身上,应来川被人摁在地上,像失智的疯狗不甘心地狂吠。

「你个贱人!胡言乱语的贱人!我杀了你!我要杀了你!」

「郡主!郡主不要轻信他人!郡主!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!」

花轿里的郡主已经被这一串闹剧冲击得说不出话,叫停了婚仪。应来川趴在地上哭嚎。

蓦地,他有所预感般缓缓抬头,和我对视。

我微微一笑,收回身子。

「寻霜!梁寻霜!你没死!你果然没死!梁寻霜你出来!」

所有人都看着跪趴在地上的人突然疯了一般冲进街边的酒馆,嘴里喊着侯爵府死了的那位小姐的名字。

跟撞鬼了似的。

「梁寻霜!今天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