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公文启示和读书感悟3.行囊满载星与霜——读新版《文化苦旅》

谈公文启示和读书感悟3.行囊满载星与霜——读新版《文化苦旅》

寇纪东

余秋雨先生的新版《文化苦旅》，承载着一段比书中内容更为跌宕的文化传奇。新版《文化苦旅》曾是那个“出门旅世”的浪子，因“步履开阔、人气健旺”而引来多方嫉恨，在谣言的风沙中几被埋葬。它化身“无主的稻草人”，在媒体倾泻的恶语里衣衫褴褛，形如弃子。家人——作者乃至整个文坛——曾欲“塞耳闭目”“横心割舍”。是《史记》中屈原放逐、信而见疑的翻版？旷野中的荒凉，或是苏东坡慨叹的“人生如逆旅，我亦是行人”的凄怆底色。

然而浪子未死，正气尚存。二十年寒暑后，浪子终踏暮色归家，“器宇轩昂”“恭立门外”。书中字字句句皆是伤痕斑斑的旅程，却“身心犹健”。新版《文化苦旅》文化的生命韧劲“任凭谣言八风狂吹，如山如磐坐禅如处中定。”新版《文化苦旅》历劫不朽的证验俯拾即是：上海读者投票登顶三十年影响之冠，留学家书里的无声牵挂，榜单前列的经年不坠，海峡对岸乃至全球学人的共擎……“反者道之动”，谤满天下者反成道之流转的强力佐证。李苦禅说“画贵醒世，画中要有铮铮铁骨”，此言移以评《文化苦旅》，是量身定做。

新版《文化苦旅》浪子归家的寓言，为我们洞照出深彻启示：一是面对诽谤攻讦，当取《素书》之见微知著“先机”，以孙子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为策，让作品的光辉成就为无声反驳，让“众口铄金，积毁销骨”的谣言终归于尘；二是“知我者希，则我者贵”，真理往往在寂寞中淬炼；三是书籍乃至文化思想的传承，如秋雨先生所说，是“时间和文字在庭院里厮磨”的温度，《资治通鉴》记载田单以火牛阵复国，民心所向才是文化存续的根基。

作为个体，需在喧嚣中修持一颗苏东坡般“世事皆为常”的通透之心。纵使谤雨横飞，仍怀“竹杖芒鞋轻胜马”的气度，以作品立身，以文化养心。作为传播者，“以正合，以奇胜”，坚守正本清源，用新式载体让经典重焕生机，将新版《文化苦旅》代表的坚韧精神播散至天涯。

新版《文化苦旅》，是浪子的浴火重生，是文化在荆棘中磨砺的回归之途。“大音希声，大象无形”为时代奏响一曲最华彩的启示录：“千般荒凉，以此为梦；万里蹀躞，以此为归”——此即漂泊灵魂最坚实、最温暖的归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