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回家,心善救下落难阿婆,阿婆说:千万不要走小路

发布时间:2025-05-26 12:55  浏览量:11

"那夜的山路红得瘆人,纸钱片子跟活了似的往人脸上扑。

秀芬妹子攥着阿婆给的黄符,手心汗津津的直打滑……"

话头得从三日前说起。

七月半的晌午,日头毒得能晒化石板路。

秀芬挎着空竹篮往家赶,篮里本该装着新割的荆芥,这会子只剩几片蔫巴巴的紫苏叶——全让城隍庙前的老乞儿讨了去。

"这位娘子面善,且留步。

枯藤般的手突然搭上秀芬肩头,腥臭的腐气直往鼻子里钻。

秀芬唬得差点栽进路沟,回头却见个佝偻老妪,灰扑扑的布衫上沾满黄栌叶,活像从土堆里扒出来的。

"阿婆这是……"秀芬话没说完,老婆子突然直挺挺跪在青石板上,枯枝似的手指死命抠进砖缝:"救救老身!

那黄皮子精要吸我精魄!

说话时喉头滚动,眼白翻得只剩条黑缝,嘴角白沫子咕嘟咕嘟往外冒。

秀芬虽是个未出阁的闺女,胆气却比寻常汉子还壮三分。

去年她娘被邪祟魇住,还是她半夜摸黑去乱葬岗烧了七斤纸钱才救回来。

这会子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抖着手往老婆子嘴里塞:"含着!

这是端午晒的艾草灰。

老婆子喉咙里发出公鸭似的怪叫,吞下去的艾草灰从她七窍往外冒青烟。

秀芬急得直跺脚,忽见路旁老槐树底下有团黑气打着旋儿往西飘。

她抄起赶集的竹扁担,照着黑气就抽:"哪里来的孤魂野鬼!

"莫追!

老婆子突然开口,声音清亮得似黄鹂鸟,"往西三里地有座荒坟,坟头插着半截镇魂碑……"话没说完,人已经瘫在路边直抽抽,嘴角挂着诡谲的笑。

秀芬半拖半抱将人弄进路边茶棚,老婆子灌了三大碗粗茶才缓过劲来。

枯树皮似的脸突然绽开笑纹:"好姑娘,你颊边这颗朱砂痣生得妙。

切记今夜莫要抄近道,那黄皮子上吊的歪脖子树……"

日头西斜时,秀芬惦记着阿婆的疯话往家赶。

村口王货郎摇着拨浪鼓凑过来:"秀芬妹子坐我的驴车?

今日走西沟能省两柱香功夫。

秀芬刚要应承,忽想起阿婆攥着她手腕的触感,冰得像是死人手,心头莫名打了个突:"还是绕大槐树走,我娘最忌惮走夜路。

暮色初临时,秀芬果真走到那棵歪脖子柳树下。

老树虬结的枝桠上垂着段红绸带,在晚风里招摇得邪性。

她刚要加快脚步,忽听得树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树皮。

"哪个天杀的作怪!

秀芬抡起扁担往树上敲,震得枯叶簌簌直落。

树后突然滚出个物什,月光底下泛着黄,仔细看去竟是半张人脸模样的树皮,五官处渗出褐色的汁液,活像干涸的血迹。

秀芬腿肚子直转筋,想起阿婆塞给她的黄符,忙摸向袖袋——那符纸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片枯叶。

喉头突然发紧,后颈汗毛倒竖,耳边响起细碎的啜泣声,忽远忽近像是跟着人走。

"莫怕。

冷不丁有个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秀芬抬头望去,歪脖子树上不知何时坐着个穿水绿袄裙的妇人,赤着双脚晃荡,脚踝上系着段褪色的红绳。

那妇人冲她嫣然一笑,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:"好妹妹,借你阳气一用……"

说时迟那时快,秀芬感觉脖颈被人吹了口气,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。

眼见那妇人从树上飘下来,十指留着寸许长的黄爪,眼窝深得能塞进鸡蛋。

秀芬突然想起阿婆的话,拼死从怀里掏出艾草灰往对方脸上扬:"恶鬼休得猖狂!

灰烬飘到妇人脸上,发出滋滋怪响。

那妖怪吃痛尖叫,声音尖利得刺穿耳膜。

秀芬趁机连滚带爬往村口跑,鞋都跑丢了一只。

忽听得身后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怪笑,回头望去,那妖怪身后跟着七八个影子,在月光下忽长忽短,竟是黄皮子成精!

"往东!

跳进青龙河!

阿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。

秀芬想也不想,朝着河滩方向狂奔。

身后腥风大作,妖怪们化作黄毛旋风追来,卷起的砂石打得她脸颊生疼。

河面泛起幽蓝的荧光,秀芬纵身跃入水中。

冰凉的河水灌进口鼻,恍惚间看见河底沉着口朱漆棺材,棺盖上用金粉画着符咒。

正要细看,后颈突然被人揪住,那穿水绿袄裙的妖怪狞笑着把她往河底拖:"成了我的替身,你就能长生不老……"

"孽畜敢尔!

河面突然炸开道金光,阿婆手持桃木剑破水而出。

秀芬这才看清,那剑身竟是用雷击木所制,剑穗缀着七枚铜钱,在月光下泛着青芒。

妖怪们见状怪叫连连,化作黄烟就要逃遁。

"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!

阿婆剑指苍穹,河中突然升起道水幕,将妖怪们尽数罩住。

秀芬感觉浑身暖洋洋的,像是泡在温泉里,再睁眼时,阿婆正往她额头贴符咒:"这黄皮精修炼百年,专挑心善之人下手。

你颊边朱砂痣是难得的天阳火,它想借你的肉身渡劫……"

后来秀芬才知道,那阿婆原是终南山下来的云游道姑。

三日前她追那黄皮精至此,反被妖法所伤,幸得秀芬相助。

而村口王货郎,早被妖怪害了性命,驴车里塞的是稻草人。

如今秀芬跟着阿婆修行,每逢七月半便在青龙河放莲花灯。

河底的朱漆棺材再未出现过,倒是货郎的魂儿被超度时,对着秀芬作了个揖:"多谢妹子当日没坐我的驴车……"

故事传得神乎其神,都说那夜秀芬跳河时,河面浮着半截镇魂碑,碑文上赫然写着:"西行无生路,东游遇仙缘"。

只有秀芬自己知道,当时她不过是瞧见河滩上漂着片黄符,符上歪歪扭扭画着个箭头——指向东边那棵歪脖子树。

那夜玄冰玉发出的青光,映得整片竹林跟浸在毒汁里似的。

秀芬的银簪子扎进掌心,血珠子滴在符咒上烫出焦痕。

她眼睁睁瞧着阿婆的魂灯"啪"地裂成两半,青烟儿打着旋儿往西南飘——那是往生路的方向。

"丫头记住,玉魄入喉时含住朱砂痣!

阿婆最后这句话跟淬了毒的箭似的,扎得她耳蜗子生疼。

三天前她刚把《三清咒》背到第三页,这会子就要跟成了精的竹妖拼命,真应了王铁匠那句浑话:"赶鸭子上架,啄了老鹰眼。

故事还得从上月说起。

自打秀芬跟着阿婆住进后山茅草屋,晨钟暮鼓的日子过得比绣娘手里的丝线还精细。

天不亮就得打坐吐纳,辰时对着日头练簪花小楷,未时还要给山精们讲《道德经》——这些都是阿婆定的规矩,说是要"养天地正气,渡众生痴魂"。

"今日且教你画引魂符。

阿婆从檀木匣里拈出支狼毫,笔杆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蝌蚪文,在月光底下泛着幽蓝。

秀芬盯着笔锋在黄纸上游走,那墨汁儿竟凝成条小黑蛇,扭着腰往符纸里钻。

"哎哎!

它要跑了!

秀芬吓得直往后躲,竹凳翻倒在地。

阿婆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个脑崩:"没出息的,这是墨灵认主呢。

说话间小黑蛇突然调转方向,顺着秀芬的眉心就往里钻,凉飕飕的像吞了口寒潭水。

自打吞了墨灵,秀芬夜里总梦见个穿黑袍的男人。

那男人戴着青铜面具,手里攥着半块玉佩,在迷雾里冲她招手。

最邪性的是,每次梦醒掌心都会多道红痕,跟让竹刀划的似的。

"这是心魔劫。

阿婆用艾草熏她的床榻,青烟袅袅地绕着房梁转,"明日你去西坡摘七星草,午时三刻未归,便永远别回来。

秀芬攥着柴刀的手直抖,刀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像极了梦里那男人的眼睛。

西坡的竹林子邪性得很。

秀芬刚踩上腐叶,头顶的竹枝突然爆开朵血花,腥臭的汁液溅了她满脸。

再抬头时,整片竹林都在簌簌发抖,竹节上竟浮现出人脸模样的斑纹,哭嚎声震得她耳膜生疼。

"何方妖孽!

秀芬抖着手掏出符咒,朱砂字儿在符纸上乱窜。

竹妖化作穿绿衫的女子,头发上挂着水珠,笑起来腮边两个酒窝:"好妹妹,把你的七窍玲珑心借姐姐用用……"

秀芬感觉心口发烫,那墨灵竟在血脉里横冲直撞。

情急之下她咬破舌尖,血珠子喷在符纸上,狼毫笔"噌"地浮在半空,笔锋饱蘸鲜血画出个骷髅头。

竹妖惨叫一声,化作青烟钻进地缝。

"好个簪花咒!

冷不丁有个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秀芬抬头望去,青铜面具在竹影里泛着冷光,正是梦里那黑袍男子。

他手里攥着的玉佩突然发出青光,照得秀芬掌心的红痕愈发鲜艳。

"你究竟是谁?

秀芬攥着符咒的手直抖。

男子突然扯下面具,露出张跟阿婆七分相似的脸,眼角却爬满青鳞:"我是你三百年后的劫,也是你今日要渡的厄。

原来这男子竟是阿婆年轻时收服的竹妖,因贪恋人间的七情六欲,偷了玄冰玉逃下山。

阿婆追了他三百年,直到在歪脖子树下重伤濒死,才将毕生修为渡给秀芬。

"妹妹快看!

竹妖突然指向秀芬掌心,那红痕竟化作朵莲花状。

秀芬这才想起,三日前阿婆让她吞下的冰晶,说是能"照见前世今生"。

此刻冰晶在血脉里发烫,映得她眼底泛起青光。

"玄冰玉就要现世了。

竹妖突然扯住她衣袖,指甲暴长寸许,"跟我去万蛇窟,我能让你看见……"话没说完,整片竹林突然剧烈摇晃,地缝里钻出无数青蛇,冲着秀芬掌心的红痕吐信子。

秀芬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,墨灵在她体内发出龙吟般的吼声。

她突然明白阿婆说的"玉魄入喉"是什么意思,张嘴咬住竹妖递来的冰玉。

刹那间,青光吞没了整个世界,她看见三百年前的阿婆跪在雪山之巅,将毕生修为封进玄冰玉;看见竹妖为救濒死的阿婆,自愿被镇在七星草下;看见自己前九世的轮回,每世都在七月半死于非命。

"斩!

阿婆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。

秀芬睁眼时,银簪子正扎在竹妖咽喉。

他嘴角挂着笑,眼角青鳞簌簌掉落:"终于……等到了……"说罢化作青光钻进玄冰玉,玉魄上的裂痕突然愈合,发出凤凰涅槃般的清鸣。

后来秀芬才知道,竹妖偷玉是为救阿婆当年种下的情蛊。

而她自己,竟是阿婆用九转还魂术造出的"容器"。

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,当玄冰玉融入她掌心的刹那,她看见阿婆的魂灯在往生路上转了个弯,朝着东方飘去——那是重入轮回的方向。

如今秀芬仍住在后山茅草屋,每日给山精们讲经。

村民们说她疯了,总对着竹林说话。

只有王铁匠家的二妞知道,每当月圆之夜,竹林深处就会传来清越的凤鸣声,像极了阿婆当年念的《度人经》。

故事讲到这儿本该完了,可前日秀芬去河边洗衣裳,分明看见阿婆的魂灯在河面漂着,灯芯里跳出个小人儿,穿着道姑服冲她作揖。

她刚要伸手去捞,那灯突然沉进河底,水面浮出半截镇魂碑,碑文上赫然写着:"情劫难渡亦须渡,玄玉归心即是真。

那夜义庄的铜铃响得邪性,十二具青面尸傀排着队撞门。

秀芬的桃木剑劈开第七具傀儡的天灵盖时,脓血里突然钻出只血蛭,芝麻大的小眼泛着绿光,哧溜就钻进她手腕的朱砂痣。

"用鸡鸣血!

阿婆的故友张半仙从房梁上倒栽葱下来,道袍下摆还沾着半片蛛网。

这老疯子原是茅山弃徒,三年前偷了祖师爷的《驭尸术》,被打断腿后藏在秀芬家地窖,成日里抱着酒坛子念叨"天地不仁"。

故事还得从半月前说起。

自打秀芬收了玄冰玉,村东头刘寡妇家的老母鸡就不下蛋了,整日整夜"咯咯"叫,叫得全村人心里发毛。

更邪性的是,每当秀芬从井里打水,水面就浮着半张人脸,嘴角咧到耳根子,活像画皮妖。

"这是尸气入喉的症候。

张半仙用铜烟杆敲秀芬的膝盖窝,"茅山那帮牛鼻子要炼'百鬼噬心阵',把咱村当养尸地了。

说话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抖开竟是半片干瘪的蝙蝠翅。

果然不出三日,村西头李二叔的尸首从乱葬岗爬了回来。

那尸体浑身上下长满绿毛,指甲暴长三寸,见人就掐脖子。

秀芬赶到时,李二叔正把自家婆娘举过头顶,要往粪坑里摔。

"天罡步!

阿婆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。

秀芬下意识踏出七星位,银簪子扎进尸傀的百会穴。

黑血喷了她满头满脸,腥臭得能熏死苍蝇。

更骇人的是,血珠落地竟凝成个骷髅头,冲她"桀桀"怪笑。

"用符火烧!

张半仙从坟堆里钻出来,道袍上沾满纸钱灰。

秀芬这才瞧见,老疯子不知何时画了道五雷符,符纸上的雷纹竟是用尸油画的,在月光底下泛着绿光。

符火刚燃起,义庄方向突然传来撞门声。

秀芬赶到时,正瞧见十二具尸傀排成梅花阵,每具尸体头顶都插着半截蜡烛。

蜡烛火苗是幽蓝色的,照得尸傀们脸上的尸斑愈发青紫。

"这是'十二都天门阵'!

张半仙的铜烟杆直抖,"茅山那帮杂毛要借阴兵过道……"话没说完,尸傀们突然齐刷刷转头,十二双白眼仁齐刷刷盯着秀芬的朱砂痣。

秀芬感觉心口发烫,玄冰玉在血脉里横冲直撞。

情急之下她咬破舌尖,血珠子喷在剑尖,桃木剑突然爆出青光,剑身上浮现出蝌蚪状的符文——正是阿婆留下的"三清咒"。

"破!

秀芬一剑劈开为首的尸傀,脓血里突然钻出只血蛭。

那虫子动作快得肉眼难辨,哧溜就钻进她手腕的朱砂痣。

秀芬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,玄冰玉竟在血脉里发出龙吟般的清鸣。

"快含冰魄!

张半仙从怀里掏出个玉匣,匣子里躺着半块玄冰。

秀芬刚把冰片含进嘴里,血蛭突然从她瞳孔里钻出来,在月光底下化作个穿道袍的老者,山羊胡子翘得能挂油瓶。

"好个玄冰玉魄!

老者捻着胡须怪笑,"茅山三百弟子等了三十年,总算是……"话没说完,秀芬突然张嘴吐出团青光,玄冰玉化作凤凰虚影,一口吞了那老者。

后来秀芬才知道,这老者竟是茅山掌门的大弟子。

三十年前他偷练"百鬼噬心术",被师父废去修为后怀恨在心,如今勾结倭国阴阳师,妄图用村民炼尸傀。

而秀芬掌心的朱砂痣,竟是封印上古尸王的图腾。

"阿婆早算到这一劫。

张半仙往火堆里扔了把纸钱,"她当年在玄冰玉里留了后手……"火光映得老疯子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,像极了阿婆临终前的笑容。

如今秀芬成了茅山派的座上宾,每日有八抬大轿接送。

可她知道,每当月圆之夜,掌心朱砂痣就会发烫,玄冰玉里的凤凰虚影会朝着东方长鸣——那是阿婆魂灯飘去的方向。

村口王铁匠总说秀芬命里带煞,可谁又知道,那夜她吐出玄冰玉时,百虫来朝,万鬼齐哭,整片大地都在震颤。

有人说那是尸王苏醒的征兆,也有人说是仙人降世的祥瑞。

只有秀芬自己清楚,当凤凰虚影没入她瞳孔的刹那,她看见阿婆的魂灯在往生路上转了个弯,朝着人间飘了回来。

故事本该到这儿就完,可前日秀芬去后山采药,分明看见阿婆的坟茔上长着朵七色花。

那花蕊里躺着半片青铜面具,正是竹妖当年戴过的。

风起时,面具突然化作青烟,绕着秀芬转了三个圈,最后钻进她掌心的朱砂痣。

"情债难偿,劫数难逃。

张半仙醉醺醺地躺在酒葫芦上,"可咱秀芬妹子,偏要走出个通天大道……"说话时,村东头刘寡妇家的老母鸡突然"咯咯"叫起来,这次下的蛋里,竟裹着片青铜面具的残片。